作為我縣唯一享有“浙江書法村”殊榮的村莊“帶頭人”,張式三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底氣。然而,就在一年半前,牌門村還是個無集體經濟收入的經濟薄弱村。去年,該村新一屆兩委班子上任后,因地制宜,“靠山吃山”,盤活集體山林,增強自身造血能力,村里各項事業活力迸發。
發生在牌門村兩種不同的承包方式,帶來的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。該村“造血”謀發展的經驗教訓,給了我們不一樣的啟示,值得我們思考。
謀“造血”,卻陷入“寅吃卯糧”的死胡同
分田分地到戶后,牌門村留下了800多畝集體山林,如同一本“綠色存折”,那一山茂盛的樹木就是可觀的余額。村里要辦點公益事業,干部群眾都自然而然地想到這本存折。
靠山吃山,這是長期以來山村沿襲的傳統。早在1989年,牌門村就嘗試通過承包山林來解決集體資金不足的瓶頸。當時,該村將一塊面積不大的上崗山對外承包,期限30年。拿到少得可憐的一次性交付的承包款后,村里幾乎沒能派上用場。
當山外新農村建設熱潮一波又一波襲來時,2004年,按捺不住的村兩委再一次把目光瞄向了余下的集體山林——大崗山。當年,村里以拍賣形式將山上林木資源對外承包15年。這一次承包,把村里可用的資源一下子全部給“賣”了。
雖然走了拍賣程序,但最終拍出的價格卻與許多村民期望值存在明顯的差距。現任村委陳日升痛心地說:“15年承包權,只拍了29萬元,這個價格實在是太低了!”
老實巴交的村民們盡管心里在嘀咕,但既然走了程序,他們也就照著合同執行了。在陳日升看來,承包款低歸低,但村里有了“造血”能力,今后的發展有希望了,他仍然為之感到高興。
29萬元錢,對窮慣了的村兩委來說,無異于是一個大數目。他們拿這筆錢在村口造了一個漂亮的涼亭,項目一完工,卻發現賬目上已所剩無幾。建設才開了個好頭,馬上便遭遇了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”的尷尬。
“一個小小的項目就幾乎花完了集體山林15年的承包款,這不是明擺著‘寅吃卯糧’嗎?總不能今天吃飽了,明天就去餓肚子吧?”不只陳日升感到不解,全村上下都陷入了沉思。陳日升說:“如果不是鄉里給我們安排了項目,落實了扶持資金,單靠我們村里的力量,幾乎什么事情也干不了。”
巧“造血”,竟迎來“細水長流”的好日子
集體山林承包后,茂密的山林開始變得稀稀拉拉,村民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。2013年,牌門村兩委換屆選舉,作為村支書候選人的張式三承諾提前收回集體山林,重新開發對外承包。
“村集體年年有穩定的收入,這才叫‘造血’。”張式三早就拿定主意,他決定采用按年收取、定期遞增的方式,將已成荒山的集體山林對外承包,用建設經濟林的方式恢復生態資源,確保村集體資金“長年流水”,實現可持續發展。
張式三將想法拋出來后,得到了廣泛的響應。隨后,他與村兩委干部一起,分頭做上崗、大崗山承包者的思想工作,希望他們提前無償退還承包權。幾經努力,終于得到了支持。
2014年初,村里運用民主決策“五步法”,征求村民代表、黨員的意見。討論當天,村會議室里擠滿了人,在經過熱烈的討論后,形成了一致意見。
張式三說:“我們將承包期限定為30年,每5年遞增20%,押金50萬元,規定荒山只能發展經濟林,期滿后,山上的一切資源歸村集體所有。”這也是村民們集體達成的意見。
在該縣,村集體山林連片面積在800畝以上的并不多見。為了“賣”出好價錢,張式三多方尋訪有意向的工商戶、種植大戶。結果到招標當天,來了11個競標者。
由于掌握了競拍者的詳細情況,張式三對招標勝券在握,他建議將標底定為10萬元/年。當時許多村干部、村民受前一次承包款的影響,都擔心這價碼定得太高:“山上可用的樹木基本砍完了,那么高的底價叫誰要?減一半還嫌高呢!”但張式三寬慰大家,讓大家看“好戲”。
果不出張式三意料,當天的競標順利進行,剛開始競拍者按每次加價不少于1000元輪流競拍,到最后發展到以萬元來加價。
“第一個5年17.4萬元/年成交!”這個競標價出來后,全村沸騰了,村民們莫不感嘆張式三主意拿得好。
“這筆錢雖然有限,但對村里發展能夠起到四兩拔千斤的作用。”張式三說,“手有余錢心不慌”,這幾年,村里每年都至少做成3件實事項目,今年我們除了建書法碑廊,還要開展消防工作站建設、美麗鄉村建設。
正因為實事一件接一件,群眾對山村的發展充滿了熱望,也因此對村兩委的滿意度明顯提高了。
(小徐 張主俐 呂超龍)